本書為《柏楊全集》第25冊,屬史學卷,收錄了《柏楊曰(二)》。
史之有「太史公曰」、「臣光曰」,有「論曰」,有「贊曰」,無非是史家在相對客觀的史事陳述之後,明確表達他的史觀、史識,《柏楊版資治通鑑》的「柏楊曰」亦然,柏楊語譯司馬光《資治通鑑》,十年有成,八百六十二則「柏楊曰」是另一項更重要的成就,輯錄成書,以「柏楊曰──讀通鑑‧論歷史」為名,「通鑑學」在二十世紀再添成果,與王船山《讀通鑑論》前後相互輝映。
但誠如唐德剛先生所說,過去的史論家論史,從「太史公曰」到「臣光曰」,就只是孔門一家的框框之見,而柏楊在翻譯《資治通鑑》時,從他本身的現代多元文化背景,讀不下去而痛批之,是為「柏楊曰」,它為傳統的論贊學打下了句點。所謂「讀不下去」,約有以下數端,一是司馬光所述的那個史事本身,其次是司馬光之「所述」或隱或顯表達的褒貶議論,最後是「臣光曰」的史論所存有的價值。而司馬光所代表的正是傳統的儒家,因此柏楊通過「柏楊曰」除了和歷史對話,和司馬光對話,也和眾多的儒家菁英對話。
柏楊所標舉的是現代的民主、法治以及人權的新價值。柏楊說,撫今思昔,歷史也就不再是舞台上的往事陳跡,因此他試圖從歷史著手,去了解我們這一代苦難的根源;他以古為鑑,要表達的是他做為一個現代人的領悟與感受。
龔鵬程因此說《柏楊曰》是「現代化思潮下的史論」,劉季倫說那是他的「歷史法庭」,(皆見《柏楊的思想與文學》),而一則一則讀下去,我們又會有什麼樣的領悟與感受呢?
柏楊,河南輝縣人。一九五○年起,以郭衣洞之名從事小說創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