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往,謝謝你,給我一個灑脫的自己我去過一個禪寺,裡面有個智者問我:「如何渡過一條河流?」
我回答:「每個人都需要一條河流和一艘船。」
智者又問:「誰來做那支槳呢?」
我沒有回答。
多年以後,我才知道了答案。
那支槳就是我自己。
是的,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一條河流,也有機會獲得很多隻船。
但那支划動的船槳永遠只有自己。
別人無法將你渡到對岸,因為,他不知道你去向何處,就算善心划行,卻有可能偏了航線。
那,只有靠自己了。獨屬於自己的那支槳,才是我們渡過人生河流的指引,它會告訴我們要渡過哪些河流,會遇到哪些險灘,又該如何登上彼岸……
細數我走過的三十三年,渡過了很多條河流,多少次都沒能擁有獨屬自己的那支槳,多少次我就要成功登上彼岸了,可總是差那麼一點點、一點點……
直到有一天痛定思痛,我說要揭穿人生,要找到那支屬於自己的槳……
清晰地記得,最後整理書稿的那天,正是大雨滂沱,我坐在電腦旁,專注於書中的每一個字、每一個標點,然後仔細地修改著,希望對故事的表達更為準確,或者更能接近於生命河流中的那些本真的東西。有一段時間,特別喜歡聽和唱伍佰的《白鴿》,被那獨有的旋律和歌詞所折服,一字不漏地歌唱,如白鴿一般尋找前方的去向……
因此,在很多朋友都問我,為什麼要寫這樣一部書時,我會很堅定地說,我們需要一些成長軌跡,來看穿生命中一些原本我們不忍去看的人和事,特別是從青春的過往中,印證如今成熟的自己,直到我們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支槳。
這樣一部讓人變得淡定、從容和灑脫的書,如果僅從情感的角度,去講述關於愛的事,是遠遠不夠的,我們還需要勇敢地面對那些刺痛神經骨子裡的壞,然後,不害怕地告訴自己,那些存在於生命之河的人生經驗、成長痕跡、哀傷離別、幸福快樂、迷惘蹉跎等,都關乎我們在下一刻的成長,因為,這就是我們的人生河流啊!
真的要感謝那些關心我寫作的人,我為有這樣的幸運而感到自豪。
有那麼多的故事和感悟,都源自於行走在生命河流中的人們,是他們讓我有機會完成這樣一部書稿。並且,我還要進行一些闡釋。譬如,從說出「不亂腳步,不荒流年」這句話到整部書稿的完成,其間貫穿的一絲一毫,它們僅是一個符號而已。這樣的符號,深深地銘刻在我們的青春歲月裡,以及那些蜿蜒曲折的人生尋找路上,然後,提醒著我們要努力,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好、越來越睿智。
但我又要做到避免一種誤會,這本書絕不是要成為時下流行的那些所謂勵志書的模樣,它不過是你的一位朋友,在自然地講述那些發生在你、我、他之間的事。它不指導誰,誰也不需要去指導,這些屬於行走中的個人體驗真實可感,存在於我們身邊的一個又一個普通人群裡。
所以,我願意相信感情沒有哲學,只有實用心理學。
若是有人再問我「如何渡過一條河流」,就算憂傷成淚,我也要在哭過之後,勇敢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一支槳,跟隨心的嚮往抵達彼岸。因為,至少在痛苦過後,重新振作的我們還擁有自由,至少那些發現自我的努力沒有白費。
我特別喜歡這個書名,於近乎荒誕的青春歲月中,去發現曾經稚嫩的我們,然後淡定灑脫地走向未來,這便是我想賦予讀者的心靈體驗。還有太多的故事沒有寫進去,希望儘早能夠在下一部作品中與讀者們分享。
謹以此書,獻給那些讓我們又愛又恨的歲月,還有故事裡的你、我、他。
是為序。
熊顯華
二○一三年十二月十日
1.易碎的東西,千萬別碰心是世界上最易碎的東西,你永遠不會知道,它會在時光中的哪一刻斷裂,也永遠不會知道,它會在空間中的哪一點散落,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,之所以美麗,是因為下一刻它就可能隕落。讀小學的時候,我們週末要去鎮上的微電腦室接受電腦培訓。培訓分為兩部分:半天在教室聽課,半天在微電腦室看電腦。那個時候,電腦的系統還很舊,我們能看到電腦就很滿足了,若是自己動手,則需要一定的勇氣,被老師發現是要受到懲罰的。我膽子比較小,也比較單純,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在微電腦室裡,而是發生在教室裡。當時,班上一同參加培訓的王同學,不停地小聲抱怨教室裡很悶。然後,他轉過頭來對我說:「同學,麻煩你把你旁邊那扇窗戶打開。」年少無知的我,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同學裡,還有這樣一號陰險狡猾的人物,就憨厚地打開了窗戶。結果,那扇木質的窗戶「啪」的一聲,落在外面的走道上,玻璃碎了。講臺上的任課老師馬上停止講課,像交警一樣劃分了責任--我負全責,而他也很負責地給了我兩記耳光,打得我臉上發燙。他罵道:「不是說了叫你們不要碰教室裡的東西,你怎麼不聽,打碎了玻璃,要賠錢的。」我爭辯說:「是王同學叫我開窗戶的。」而這時,王同學已經趴在桌子上,假裝自己睡著很久了。最後,任課老師像押犯人一樣地,帶著我去鎮上的五金鋪子劃了一塊玻璃。老師先替我墊上了錢,不過,回教室後,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,要求我一定要儘快把那五塊錢還上。後來,我把五塊錢交給自己的班主任,讓他幫忙轉交給任課的老師。前段時間我偶遇那位任課老師,和他一起聊天的時候,他還惦記著當年有個壞學生,欠他五塊劃玻璃的錢,好在他當時沒有認出我來。我把這件事寫出來,並不是要說明那個時候的物價是多麼便宜,更不是要記恨老師那兩記,打得我臉頰發燙的耳光,而是想說明一件事:碰一件東西前,先仔細觀察是不是易碎品,如果是,那千萬別碰。還有一次,我差不多十歲的樣子,跟著父親一起去華西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看病,遇到一個戴眼鏡的、熱情的、年輕的、斯文的陌生阿姨。她說認識我們,然後,盛情地邀請我們去她的店裡坐坐。這件事證明,我打碎窗戶的行為完全是一種遺傳,父親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。事情的結局是,父親把身上準備看病的錢,全部賠給了那個斯文的阿姨,哀求之下才留下十多塊回去的車費。因為,剛到那個阿姨的店裡,父親旁邊那個裝著黑色液體的玻璃罐子就碎了,阿姨說那是百年老鼠酒,值很多錢的。這是我第二次知道易碎的東西別碰。那時候,對易碎的東西的認識,就是些玻璃罐罐,隨著年齡的增長,不幸發現,要找出世界上易碎的東西,遠沒有找出不易碎的東西容易。因為,世界上易碎的東西,明顯比不易碎的多。後來,經歷過一些人和事,明白了看似不易碎的東西反而更加易碎。不過,千萬不要以為看似易碎的東西,就可能不易碎。事實上,看似易碎的東西往往真的易碎。像心就是世界上最易碎的東西,你永遠不會知道,它會在時光中的哪一刻斷裂,也永遠不會知道,它會在空間中的哪一點散落,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,之所以美麗,是因為下一刻它就可能隕落。我曾見過一個人,一個像流星般美麗迷人的女人,她是一位憂傷的美術家。她的情緒,就像盆地的氣候那樣陰晴不定,她的心思,就像陽光中漂浮的塵埃那樣難以捉摸,她的憂鬱,像深秋裡的桂子那樣深藏不漏,但她的眼睛,卻像陽光照耀下的露珠那樣,撲閃著迷人的光澤。她是一件易碎的藝術品,她的心是這件藝術品上最易碎的關節。她的人憂傷而美麗,她的人生美麗而憂傷,她的故事就像莎士比亞的悲喜劇,讓人看到喜劇處忍不住想哭,看到悲劇處忍不住想笑。這就是她,一個易碎的符號。她先後經歷了七個男人,每一個最後都離她而去。因為,她總是忍不住多愁善感,看著外面的樹葉細碎飄落的時候會落淚,看到河流的浮冰融化的時候會難過,世界上美好的和不美好的東西到了她那裡,全部變成一種叫作感傷的情緒凋零下來。她還多疑,男人對她越好,她就越覺得男人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她的事,她總是想方設法從男人的嘴裡套話,希望能得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回答。什麼回答能讓她滿意呢?我曾問過她。她搖了搖頭說,不知道。事實上,她真的不知道。按照她的邏輯,如果回答說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,那就是對不起她,她自然又會傷心;如果說沒有做,她就會認為說的不是實話,她會繼續自己每天的憂傷。事實上,對於這個問題,她需要的早已不是一個答案,而是在問這個問題的瞬間獲得的安穩。所以,她不斷地問,來緩解自己美麗的哀愁。然而,當她樂此不疲追問的時候,男人卻受不了,找了個藉口離她而去。這位憂傷小姐的心,絕對是這個世界上絕頂珍貴的藝術品。但是,被碰的次數太多了,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。碰這件易碎品的不是別人,正是她自己。她對碰自己易碎的心上了癮,就像吸毒一樣無法自拔,她需要這樣做。因為,這樣可以獲得短暫的快樂。只不過,這樣做的結果是永無止境的憂傷。因為,如果她哪天一旦停止這種行為,心裡就會形成一種只有自己能夠體會的巨大落差,隨後,她又不得不繼續這種行為。這是極其危險的,這會讓她陷入一個循環。到最後,她會以為做某件事會帶給她快樂,而做了這件事後,她會發現自己還是不快樂。這就是說,她的快樂只能存在於自己的預想裡,現實裡有的只是無盡的憂傷。她之所以這樣做,是因為她沒有意識到,真正的易碎品不是她自己本身,而是她身體裡那顆易碎的心。同時,她也沒有意識到,所有憂傷產生的根源不是生活,是她對自己那顆易碎的心不停地碰觸。只要某天她能夠停止碰觸那顆易碎的心,那她的情緒就能和快樂重歸於好。但是,這一點她意識不到,即便我已經告訴她,她也答應了,可上癮的動心怎麼可能說戒就戒呢?人就是這樣,越是易碎的東西,他們偏要去碰,一旦碰壞了,自己又修不好,修不好卻還想碰。他們認為,反正都碰壞了,修補好了,再碰碰也無所謂,而且繼續碰,可以滿足他們虛榮的好奇心。就像那位憂傷小姐,雖然她滿口答應,不再碰觸自己易碎的心,可回去之後,這種碰觸還是會變本加厲。別問我為什麼,人性使然,她的碰觸將永不停止,除非哪天的碰觸,把她這樣做可以獲得快樂的泡沫戳破了。除心之外,這個世界上易碎的東西還有很多。越易碎的東西就越需要呵護,越呵護就越害怕打碎,越害怕就越容易失手,一失手就容易打碎,那麼就前功盡棄了,只能望著一地碎片發呆。也許,對於易碎的東西,我們不必那麼去在乎、去呵護,我們需要做的,就是不去碰觸,不允許別人去碰觸,這樣反而更加心平氣和,也就沒那麼多意外發生了。一個高級公務員退休的張局長,他退休前是單位的頭頭,說一不二。在家庭中,他是任何大小事務的絕對主宰,他的話就像官章一樣,有著天大的決定權。可是,一退下來,以前單位上那些人,跟他打招呼也沒那麼殷勤了,有時候話裡還帶著尖酸和刻薄。在家裡也是,以前對他唯命是從的兒子也開始不老實了,在他說話的時候,總會皺著眉頭、一臉的不耐煩;老伴也整天戴著個老花鏡在那裡繡十字繡,對他說的那些大道理也愛理不理,到底聽沒聽都不好說。要是換在以前,只要他一句話,單位裡的人立即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帶著笑臉奉承,老伴立即頂著風濕關節痛去辦,兒子更不用說,丟下手裡的事立刻趕到。可現在,老張越想越氣,越氣越想,想著想著就想不開了,心裡憋著一口氣,吐不出來,也嚥不下去。雖然他知道那些人之所以殷勤,是跟自己以前的局長身份有關,但他就是心裡不甘,不由自主地老往上面想。就這樣憋了兩個星期,老張突然患了精神病,再也不喊腰酸背痛腿抽筋了,只不過腦子不好使了,還說胡話。像老張這樣的人還有很多,有些東西突然沒了,心理落差就特別大,既放不下,也拿不起來,但是他偏偏就還想去拿,結果最後東西沒拿起來,自己給掉下去了。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硬挺的東西,一旦失去,那麼關於權力的一切,都變成了易碎的東西。既然易碎,那麼就千萬別再去碰。說實話,說不碰容易,說不碰就不碰難,說千萬別碰就再也不碰更是難上加難。碰和不碰之間,有著巨大的落差,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,這個緩衝的過程,不是叫我們小心翼翼地碰觸那些易碎的東西,而是去碰觸那些至少目前不易碎的東西。物質上易碎的東西,碰壞了還可以修補,精神上的碰壞了,就不復存在了,就將會是個永恆的缺口。時光不回溯就無法彌補,而短暫的快樂換來的是永恆的遺憾。當我們面對易碎品的時候,想想這番話,可能就會做一個比較明智的選擇:千萬別碰!
2.那些年出門遠行的心如果有一天有人問我現在在哪裡,我會說在路上,在出門遠行的路上,它只與夢想有關。與逃離、不滿、憤懣……沒有任何關係。下面這個故事,是關於那時十七八歲年紀的我們。記得有一天臨近午夜時分,接到朋友小A的電話,說她要去遠方流浪,我沒有提出異議。也許在她心裡早就決定了,打電話給我,只是因為我是她最值得信任的朋友。小A告訴我她失敗了,敗得很慘,對周圍一切很煩,包括煩男人。她不想再在這樣的傷心之地待下去,必須得離開。沒有方向,沒有目標,可又一定要做些什麼,乾脆打起背包去流浪,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情。與小A同學三年,因為性情接近,成為好朋友,一直以來,我都知道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,卻不知道她也有這樣傷心的時候。她說,我是她朋友中,唯一一個不會對她的遠行做出大驚大乍反應的人,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接受她的行為理念的人--玩世不恭又神經質。臨行之前,她想到了我,告訴我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,以及她對未能成為我女朋友的遺憾。她還告訴我說,她走得不澈底,心中還有掛念,她還會想著爸爸媽媽,想著那些傷了她心的他們。認識小A挺久的,從來沒像那天晚上那樣聊過天,她讓我明白一些事情。無聊心煩,常在激情後伴隨而生,可能透過上網排遣後仍是無聊心煩,但不上網又怎樣呢?遠行?「我得走了。」她說,聲音有些哽咽。我說:「保重,實在混不下去的時候,就回來。」她沉默了幾秒後說:「行,不過你得為我寫一篇文章。」我聽後,沉默了,不知為何,我突然有種很強的失落感。我和她都是年齡不大的孩子,生活為什麼要讓我們遇到這麼多傷痛的事啊!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?除了無聊還是無聊,而對於我,唯一不無聊的時候,就是寫作的時候。晚上入夢時分,做了個奇怪的夢,夢見自己活得很沒勁。醒來時,我的臉上一片驚疑。在突然間,我也有了想出門遠行的念頭。PS:算算時間,已經有十多年了,到今天,我才有機會將這些零碎的心緒形成文本,不曉得有一天,若是去書店的她看到後,會是怎樣的反應。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,曾有多少人,因為某人的一句話就跟隨而去的,尤其是情感方面。那些年的出門遠行,只為心中堅信的那個理由,我卻在多年後因此想到,有時候想要遠行,可能只是為了逃避。可能一開始和某人相處的時候,我們都想像著對方最美好的樣子,但熟知對方後卻對彼此大失所望,然後就拼命地想逃離,就像出門遠行一樣,以為暫時地消失在某個城市,到另外一個地方生活就會好過點。我不這麼看,至少今天的我不會。一位詩人朋友,他總「慫恿」我出去流浪,他說待在這座小城市不會有什麼出息。我說,若是換了以前,我會毫不猶豫地就出發,不帶任何行李。但現在不行了。詩人朋友問為什麼,我說我不是詩人,僅此而已,更何況,現在的我不是一直在出門遠行嗎?自由散漫地置身在文字舞者的身份裡,我相信任何舞者的追求都是永無止境的,我也是。可是,有一段時間我的脾氣變得很暴戾,看見什麼都煩,很想獨自一人離開,甩開所有的責任,任自己自生自滅。生活在圍城的困惑中,只想衝破這道無形的網。對自我狀況的無法肯定、對生活現狀的不滿意、對前途的迷茫……讓我們掙扎著想逃亡,那些年出門遠行的欲望,曾那麼的強烈。多年後,我依然還在原來的城市,卻發現當年出門遠行的朋友們,一個個回來了,然後,找了一份自己不願意做的工作,和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女人結了婚。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思考過這些問題,內心又有怎樣的感受。同學聚會上,當年的死黨,如今都各自有了家庭,落魄的多,發達的少。堅持夢想的極少,事與願違的極多。我問他們,是否為出門遠行去他鄉打拼,卻失敗地回到原地後悔過,得到的回答有多種,有說無怨無悔的,有說覺得沒意思的,也有說覺得心疲倦了不想再折騰的。我還問他們,堅持夢想一走到底好不好,他們的回答一分為二:一種是,夢想若能實現當然好啦!若一再碰壁,怎麼也走不下去,還是放棄算了,不要再折騰了,好好生活。另一種是,就算夢想沒實現又如何,至少曾經為夢想付出過,但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堅持呀!去年年末的時候,我去北京,回來的時候正值春運期間,車站、機場聚集著川流不息的人們,我也是其中一個,又一年出門遠行的日子快短暫結束了,他們回到各自的家鄉。那些年我們出門遠行,理由各異,我也想到了我自己,離開家鄉也近十五年了,其間很少回去。我是一個為夢想堅持不懈的人,儘管中途也有過放棄的念頭,但終究敵不過對文字的熱愛,前幾天,廣東的朋友打電話過來,問我現在還寫書不,我說在寫,一直堅持著。朋友輕歎了一聲,然後說很羡慕我,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。最後還說:「這看起來多幸福啊!這麼多年來,你一直用心地堅持。」電話的末尾,我笑了笑,味道有些甜。蘇芮有首歌《跟著感覺走》,她用輕鬆動容的歌聲唱道:「跟著感覺走,緊抓住夢的手……跟著感覺走,讓它帶著我,夢想的事哪裡都會有。」我想,出門遠行並不一定都是衝動的選擇,抑或對現實的逃亡,我希望更多的是與夢想有關。人的一生有多少機會出門遠行呢?年輕的時候機會多些吧!當我們漸漸老去,直到再也走不動了,應是有心無力了。網路上流傳一個關於夢想的故事,第一次讀到後,就有了頗深的感觸。這有關一個西方少年的一百零八個夢想,時間跨度並不算特別長,主角名叫約翰.葛達德,在一九三九年冬天裡的一天,家住美國西部洛杉磯市郊的約翰.葛達德,偶然聽到鄰居家的談話,其中一句「假若再讓我回到約翰的年紀,我做的事就大不一樣了」,深深觸動了年少的約翰.葛達德,隨後,他在筆記本上,寫下關於他一生的一百二十七個夢想,譬如,探索尼羅河;登上珠穆朗瑪峰;去南極和北極;讀完莎士比亞、柏拉圖等十七位大師的作品……天哪!這麼多夢想,而且多與出門遠行有關。約翰.葛達德實現了多少呢?一百二十七個實現了一百零八個,很不錯了。我內心不免泛起「羡慕嫉妒恨」的漣漪,如果夢想可以交換該有多好,但這不可能,也就是說,夢想是需要我們自己去追逐的。那些年出門遠行的心,三十出頭的我寫下這一小節,算是人生中途的感悟吧!只是,我還得強調,如果不加大腦思考地出門遠行,建議還是待在原地為好。譬如,去搞傳銷,去相信那些「一夜暴富的夢想」。我絕對有理由相信,一些話可以改變我們的一生,但,一定要有真正的正面能量指引才行。如果有一天有人問我現在在哪裡,我會說在路上,在出門遠行的路上,它只與夢想有關,與逃離、不滿、憤懣……沒有任何關係。這一點,很重要,特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