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信上不但寫明瞭房屋拆除的日期,並且具體到開始拆除的大約時間。可能他們還盼著我在這一天的這一時點前再回一次那個老屋吧。
不過,我卻可能要辜負他們的期望了。當然決不是因為不想和他們碰面,無論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的父母,我拒絕他們從常理上是說不通的。我只是害怕,說不定那個老屋裡會存在一些超乎我想象的回憶。
老房拆除的當天,我就在家裡聽音樂、看書來打發時間,我不想出門,因為怕和別人碰面。
然而就算我裝出看書、聽音樂的樣子,我滿腦想著的,也都是那棟老房子的事情:我複習迎考時候待過的房間、大家圍坐在暖爐前看電視的房間、背著書包猜想著今天晚飯吃什麼而偷看過的廚房、壁櫥、走廊、陰暗的儲藏室。
腦子裡浮現出那棟屋子拆毀時候的景象:牆壁被砸爛、地板被打穿、柱子也被折斷。在柱子上面,或許還掛著那隻一個月會慢五分鐘的舊壁鐘;在牆壁上,也可能還貼著那幅不知是哪一年的印有報社名字的掛曆。在後走廊上,一定還留著那塊直徑大約三釐米的焦痕。那是我小學生的時候用凸透鏡烤焦的,那時還因為這件事被爸爸罵得鼓膜差點震破。
日本知名推理小說家